“賀蘭山上飄過來一朵云霞,絢麗多姿如詩如畫,落在黃河岸邊生了根,長出了水靈靈的牡丹花”,聽著這首歌,我真就想起了老家的牡丹花了。
天上飄下來四仙女,愛上樵夫崔文瑞,山洼上種下牡丹花,這是民間傳說;這里的牡丹花不僅僅絢麗多姿如詩如畫,而且還源遠流長,“延州黃”“丹州紅”走進洛陽牡丹園,沃土清流,名滿天下,后來就有了姚黃魏紫爭奇斗艷,這是歷史記載的;這里便是牡丹花的源頭,一個樸實的村莊,名字就叫花源頭,亙古不變,這是實實在在的存在。
花源頭的牡丹,以荒山野嶺為家,與西北風為伍,跟黃土蒿草結伴,同狐與兔戲耍,長滿了一座山,便成了名副其實的牡丹山;害怕炎熱的牡丹也找到了新伙伴,紫丁香、黃刺玫、翠柏比鄰而居且齊頭并進,一時間姹紫嫣紅,美景怡人,空氣清爽,環境幽雅。
在物質匱乏的年代里,老鄉們只看重它們的實用價值,每當秋冬葉落,它們高大的枝干就成了當地人的燒火柴,它們的根就成為老鄉們競相挖掘的藥材,年復一年地砍挖,年復一年地重生,它們就自然而然地矮化了,矮牡丹就是中原牡丹的起源種,紫斑牡丹就是西北牡丹的先祖。
社會發展了,人們的物質生活富裕了,保護野生牡丹便成了一件刻不容緩的事情,山上建起了野生牡丹園,又開始引進新品種,溝底開辟了群芳譜。野生的逐漸恢復了往日的盛況,栽培的也漸成規模,兩相比較,還是野生牡丹美麗自然又大方骨感,抗逆性強,開放性好,儼然牡丹中的君子,坦坦蕩蕩,剛剛骨骨,猶如黃土地亙古以來的靈魂與尊嚴,正如賈平凹所說,牡丹不傲貴,英地何卑微;翠柏映紅花,同銷高原魂。
漸漸繁衍到了上萬株,牡丹山也改名了,叫成了萬花山,不僅僅指一座山,而是指一道川。
每年農歷四月初八前后牡丹花開放,萬花山牡丹節頗引人關注,上百個品種,分布成野生和栽培兩大區域。山上野生牡丹園,約三百畝五萬株十八個品種,有紅、紫、黃、白、粉、綠六個色系,單瓣、托桂、皇冠三個花型;山下群芳譜栽培牡丹,約二十畝一百多個品種五千余株,引進的法國金閣、美國海黃、日本初烏,人工培育的胡紅、趙粉、豆綠、二喬、什樣錦、羅漢紅、萬花春、花木蘭、藍繡球、黑花魁、青龍臥墨池、朝霞映紅日,爭奇斗艷,精彩絕倫,滿山草長鶯飛,一溝花團錦簇,宛如嬰兒手掌,好似村姑笑臉,紅得像火焰,白得像云朵,黃得像金元寶,粉得像石榴裙,紫得像檳榔果,朵朵燦爛繽紛,枝枝艷若云霞,閃現著四仙女的臉,飄動著花木蘭的裙,仿佛漂浮著各色牡丹花的綠色河流,正從藍天白云間漫下山坡坡來。
最值得一提的是,延州粉最是明快,萬花春最有個性,明月最為名貴,它們是黃土高原上的明星,宜冷畏熱,耐干旱耐瘠薄,自我繁殖能力強,這里已經成為全國最大的野生牡丹聚集地。
野生牡丹,雖然比不了引進品種豪氣十足,也比不了培育品種氣派強勁,但它們的二回三出復葉,深裂淺裂交錯,綠得清新嫵媚,敷粉但不掩其麗質,它們的花苞圓潤,花萼翠綠,花瓣如緞,花蕊似金,五數之規,落落有度,單瓣樸實,托桂大度,皇冠大方,彌足珍貴,不愧是牡丹花的源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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